中古男人

這是1995年寫的，紀念當時還沒變成中古男人的那個人，以及現在正在南部某大學教書的W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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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緣起

    在二十幾年前的某一天，一對夫婦從高雄趨車來到台南的某家婦產科待產。
醫院裡的護士都覺得奇怪，那位婦人為何不就近到高雄的醫院待產，而要大老遠
的跑來這家。原來，是他們家裡供奉的素女（註：黃帝之妻）指示他們，要在這
一天來這家醫院待產。他們從早上開始等，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半仍然沒有開始陣
痛，一點生產的跡象都沒有。他們開始懷疑是不是弄錯了，於是打包行李準備要
回去。回去之前，他們打了一通電話回家，請母親向「素女」確定一下。
    「不能走！不能走！那個誰就快來了，你們不能走！」電話那頭傳來緊張的
回答，於是他們又繼續等下去。不一會兒，婦人開始陣痛。十一點多時，產下一
名男嬰。本來已經要推出產房了，沒想到那婦人又開始陣痛，十二點多時，產下
一另名男嬰。那名較晚出生的嬰兒，他就是這個故事的主角——Wolf。

    幾年後的某一天，春節剛過，另一位婦人在桃園的某家婦產科待產。午夜十
二點剛過，一聲嬰兒的啼聲在產房裡響起。奇怪的是，原本寂靜的午夜，在這一
聲啼聲之後，鞭炮聲隨之滿街響起，彷彿整座城裡的人都在為這名嬰兒的誕生而
慶祝，這名嬰兒就是這個故事的第二主角——chie。（註：這一天子時是開市的
好時機，所以有那些鞭炮聲。）

    Wolf小學時開始學寫字，每當他寫到「岳」這個字時，在他腦中總有個熟悉
的字跡，一個蒼勁的「岳」字，外面再加上一個圈。彷彿那曾是他慣用的寫法，
只因為年幼的手指不聽使喚，總要寫寫改改寫個老半天。
    在小學同學中，有些人的臉孔總讓他覺得親切，即使彼此都年紀尚小，wolf
仍能感覺到這同學將會是什麼樣的人；或許該說，他曾是如何忠義，如何慈悲的
一個人。那些同學裡，有他曾經所敬、所愛的人。
    小時候wolf不常打架，因為大部份企圖找他打架的人，總會被wolf眼中強烈
的殺氣所嚇退。小時候wolf常覺得自己是無畏無懼、所向無敵的。

    小時候chie常覺得自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對於大部份的問題，他總
能說出一番自己的道理。許多大家都覺得難的問題，他總覺得「應該」很簡單，
但當要動手解決那些問題時，chie又會不知道該怎麼做。
    從小學的時候開始，chie就一直是個孤獨的怪人，他的腦子裡總藏著別人無
法理解的東西，他的言行舉止總讓人覺得詭異。當別人問他在想些什麼時，他總
是回答：「不知道，腦子一片空白。」

    年少時，wolf曾有一段時間一直做著相同的夢。夢裡，他是明末時一位大將
身邊的護衛，他和將軍及數位護衛逃亡著，身後總有殺不完的清兵不斷湧上。最
後，寡不敵眾，他們一群人終於被捕。
    一天，wolf和他哥哥談起這個夢，巧的是，他哥竟也作著相同的夢，而在他
哥的夢裡，他哥正是那位將軍。wolf的哥哥對wolf說：「你是位武功高強的好護
衛！」話裡不勝欷噓。

    年少時，chie的腦海裡總盤桓著一位女子的身影，美麗而不嬌媚，慧黠而不
輕挑，友善而不失端莊，身高約 160，長而直的秀髮，白晰的皮膚，臉上總掛著
親切的微笑。但那身影總是朦朧，chie總看不清她的面容。chie感覺到，她是他
生命的一部份。

    wolf在求學的路上不斷奮鬥，雖然他在學校裡能有不錯的表現，不幸的他，
卻在每個階段的考試都吊車尾。大學聯考吊車尾上逢甲，研究所考試又再吊上逢
甲，就連博士班考成大電機都是以最後一名錄取。

    chie在求學的路上不斷打混，他除了國中時在學校裡能有不錯的表現外，一
直都表現平平，幸運的他，卻能在求學的路上一路平順地升到成大電機所。彷彿
上天早已安排好，要讓chie和wolf這兩個人在這裡相遇。